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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养出了两个废物,大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尖锐的声音穿透木门,女孩不断抄写着作业的手止不住微顿,过了半晌才当做没听见那般继续往下。


瞳孔里倒映出犹如厉鬼般的字母,仿佛有了神识那般死死缠着女孩的脖子,连呼吸都带上疼意。


“什么都不会做,还天天对自己弟弟不好,自己家知道就算了还到处说,就一个弟弟就不能有好一点吗!”


“真的是生了她还不如生一个废物,最起码废物还听话。”


尖到刺耳的声音似乎意识不到自己的音量有多大,愈发大声,薄薄的木门就犹如那泪闸的开关不知不觉中女孩的眼角沾上几滴泪珠。


她习以为常地抬起手擦掉脸颊上滑落的水迹,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定神望着一片模糊的作业,右手继续飞速书写,时不时还抬起头看看电脑山闪着蓝光像是在嘲笑她的ppt。


好不容易写完催命般的作业,她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愈发刻薄的话语便从外面传来,那一扇毫无隔音效果的木门,阻挡不了任何的尖酸刻薄。


手指微微一动,双眼无光地审视着算不上乱可日常被骂的书桌过了半晌,才缓缓扯出一个笑容,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将要做的事情都做完,整个人便像是没了精气神那般瘫痪在红色的椅子上。


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似乎想起了什么,本来一直安静坐着的她终于开始行动,手指擦干源源不断的眼泪,确保自己不会再次哭泣,这才拉开那扇像是开关的大门,步伐僵硬可又迅速地朝着目的地奔去。


她不愿意看见任何人,无论是父母,亦或是那个比她小得多的弟弟。


只可惜上天似乎并未听见她心中的乞求,一直坐于餐桌旁正在开单的父亲,一眼就看见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她,或许是察觉到了女孩的情绪,他沉默半晌才开口询问:“等等帮忙去搞卫生吗?”


强忍着泪水,女孩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不愿与他对视,最后只能故作平淡:“等我写完作业就过去。”


“作业很多吗?”


太久未曾有人询问过这个问题,女孩微愣片刻,她转身走到阳台,像是机器人那般收回自己的所有衣物,这才低低回答:“是很多。”


她抱着自己的东西飞速跑回房间,生怕再碰上其他人,回到那个小小的属于她的房间,眼泪终于忍不住滴答地滴到地上。


睫毛被泪水打湿,还未好的伤口似乎又有点发红。


手指犹如机器那般将一切都叠好,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床前,望着那红得热烈的床单一言不发。


电脑正在放着常听的歌曲,可哪怕放得再大声似乎都赶不走,之前那几句尖酸而刻薄的咒骂。她微微低下头手指小心翼翼地碰碰床上陪伴她许多年的娃娃。


不对……这只是个代替品,那个陪伴她十多年的娃娃早被母亲强迫着扔掉了。


再也看不见了……


脑海像是无法控制般,回忆起那两年针锋相对的时光,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明明阳光正好,她却想着从楼顶一跃而下。


她也记得,母亲在她面前哭泣着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所有的过错,哪怕是想要将她砸死,想要将她卖掉,都消泯于一句我是为你好之中。


多么可笑?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去辩驳,所有人都认为是她错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就应该好好听话,好好去和母亲道歉。


母亲不厌其烦地在她耳边重复着父亲的不好,像是魔咒那般,想要将这观念死死刻入她的脑海,死死刻入心底。


可是父亲真的不好吗?女孩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相比于母亲那个似乎脾气稍有不顺便破口大骂的人,她会更愿意去与父亲交流。


他们之间从不存在好好的沟通,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从未认真听取过她的意见,无论是好是坏。


当父母吵的天翻地覆,仿佛就要离婚的那时,女孩却感觉到无比的轻松,因为她要成年了,她可以不再见到两人,也可以不必再去逼着接受什么与她价值观不符合的观念。


犹记那年,老师站在操场上问她,她最想见,最相信的人是谁?


第一个从脑海并非是父母,更不是那个仿佛一出生就和她有仇的弟弟,而是那个算不上很亲近却相处得很舒服的舅舅。


虽然好像……现在哪怕是对于舅舅,都心存间隙。女孩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那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还未到一个星期的伤口隐隐发疼,她止不住的深吸一口气。


明亮的房间失去了所有的光亮,留下的只有那一片黑暗与寂寥。弟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光是听着,女孩似乎都能想到母亲不过是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动手去打。


想来也是,母亲一直都说要打弟弟,可哪次动过手?可是她不一样,或许是她太过分了,太不听话了,那年砸向她的苹果,她铭记于心。


这世界上认识的、不熟的,似乎都在羡慕她,羡慕她家里她不用让着弟弟,羡慕她可以冲着弟弟发脾气,可以对弟弟管教。


可是这是真的吗?每一次弟弟哭泣,父母不会当面骂她,更不会打她,只是在她走回房间之后,那尖酸刻薄的评论犹如扎心的尖刀,一下一下刺到她的心中。


她何曾不想与弟弟好好相处?不过是因为天性不喜,亦或者弟弟实在太过吵闹。从小到大,她便是被放养大的,她所跟着的都是周围的大孩子,从小便很听话成绩优良,可能是因如此,父母便放宽了心思,从未关注。


而弟弟一生下来便备受关注,无论是平日里的小事,亦或者学习,每一个地方似乎都有着父母的足迹。


女孩想不到自己读书之时,父母可曾有过辅导,可她记得,她从未让父母检查过作业,就连所谓的听写都是独自一人完成。


她嫉妒弟弟吗?其实并不嫉妒,不过是看着稍有不顺就哭泣,只要哭泣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弟弟,十分担忧。


她想矫正弟弟这种性格,她想要弟弟知道,世界上所有东西不是你会哭就可以得到的。可是父母从不理解,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个不爱弟弟的姐姐,一个不喜欢弟弟、随便责骂弟弟的姐姐。


女孩不是没想过和父母认真谈谈,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告诉她,这是徒劳,父母不会相信她,更不会听她的。


愈发冷漠的姐姐和愈发宠爱自己的父母,弟弟自然是做出了选择。女孩虽然内心不开心却也从未说什么,只是以自己有限的力量,想要去帮助这个天真的孩子。


明明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还需要父母的关心,可父母却似乎从未体会过她的心绪。看病也好,打针也好,甚至就连做小型的门诊手术也好,女孩还是学会自己渐渐坚强起来一个人去看病、一个人去打针、一个人去做手术。


她就像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对着医生都能笑嘻嘻的开玩笑,一点点的关心都足以让她敞开心扉。


而家中她的房门却是常年紧闭,不愿意让别人打扰,更不愿意让别人闯入,稍有不慎都会惹得她大怒。


父母不禁责怪她的脾气愈发无常,愈发怪异。她对于这些话语,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一如往常。


女孩的写作水平尚可,好不容易在写作上拿到了第一笔稿费,不多却足以让她请弟弟吃一顿弟弟想吃的。


每每出门,都会询问弟弟想要什么,再给弟弟带回来。可父母仍然不满足,甚至询问为何不给家里的客人带吃的、带喝的。


女孩并未说出实话,只是每次都淡笑着回答,不知道、忘记了。


那扇心门犹如被压上了千斤顶,再也无法打开。她或许还会因为父母的话语哭泣、悲伤,可却从未考虑过再一次敞开,再一次去尝试接纳。


或许所有的结局,一开始便注定了。


她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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